Midori 擁有一頭及肩黑髮,第一次和我視訊會面時,露出靦腆的笑容,微彎的月牙眼有雙溫柔的氣息。
原本北上工作在臺北擔任醫學中心的精神科醫師,如今搬回高雄。時值 2010 年,Midori 剛取得精神科醫師的正式執照,決定給自己一趟休憩年(gap year),好好讓自己的身心喘口氣,思考下一步的生活規劃。因為相當嗜吃甜點,她花了許多時間探尋各地美味的甜點與學習烘焙。
「你愛吃蛋糕到什麼地步?」我問 Midori,Midori 開懷大笑:
「我真的好愛吃蛋糕!愛吃到一陣子沒吃,會出現戒斷症!」
2010 年左右,Midori 時常飛往日本去品嚐各式各樣知名的甜點和蛋糕。當時東京的甜點市場進展得比台灣超前,有許多從法國學成歸國的頂尖主廚或待過米其林的甜點師,都會回東京開甜點店。在東京好吃的蛋糕多不勝數,每當 Midori 剛踏回台灣的土地,就已經開始思念日本甜點的滋味。
厲害的作品吃得越多,對甜點的要求就被刁養得越來越細。Midori 發現國內的甜點越來越難以滿足自己精養細琢的甜食味蕾。當時無意間從臉書看到了 「WUnique Pâtisserie 吳一無二法式甜點」的報導,上面介紹的甜點精緻又漂亮,最勾起好奇心的是主廚的經歷。
「在法國的朋友和我分享過, Ferrandi 是法國相當知名的甜點廚藝學校,我那時心想:『哇!我還沒有在台灣看過 Ferrandi 的主廚,我一定要去吃吃看!』」
當時 Midori 挺著大肚子,堅持拉著老公陪她拜訪吳一無二,「我第一個嘗試的是翻轉蘋果塔,第一口咬下去的瞬間只能發出:『喔......哇。』的感想,從此以後就回不去了。」
之後只要下班或假日,想吃甜點的時候,她就會造訪這間小店。她笑道:
「可以說,我的小孩從肚子裡就跟著我吃吳一無二了。」
Midori 休息那陣子已經開始接觸蛋糕烘焙,當時學的是日本引進的烘焙教室,品項偏向日系常見的草莓鮮奶油蛋糕、水果蛋糕捲或是戚風。之後想再進一步學習的時候卻不知道該去哪裡學,就這樣遇上瓶頸一陣子。
直到近年回高雄定居,平時想吃就能吃的吳一無二甜點轉瞬間變得難以再企及,相隔將近 350 公里的距離加劇了 Midori 的思念,與此同時,吳一無二法式甜點的線上課程廣告出現在她的社群平台上。
「我一開始其實掙扎很久,對自己抱持著懷疑,畢竟過去從沒學過法式甜點,不確定自己是否能辦到。我大概猶豫了超過一個禮拜吧!」
Midori 和我分享她的心情,看得出來她的掙扎:
「但我真的太想知道 Tim 老師的配方和食譜了!而且要是能靠自己的雙手做出喜歡的味道,該有多好啊!」
為了克服空間的遙遠距離,Midori 決定購買課程學習法式甜點,期待做出自己日夜思念的滋味。
過往自學甜點的過程中,Midori 大都倚靠文字食譜,家中藏有大量的食譜書。「然而我發現,食譜看越多、查越多,越不知道該相信哪一份食譜。無從得知哪個食譜能做出我想要的、好吃的味道。」
例如卡士達醬,Midori 曾試過一份食譜的麵粉比例過高,成品粉感過重,根本不是理想的卡士達口感。
「每當我想學習一道新的甜點,都需要耗費大量時間開發食譜、查詢和比較,反覆調整製作過程,做了十幾次可能都做不出自己想要的味道,卻仍舊找不出問題點。這過程滿讓人灰心的,最後還是退回去做我原本就熟悉的甜點。」
因此吳一無二線上課程的出現,重新點亮她學習甜點的希望和信心。
「我覺得跟著這門課程,可以預期做出來的成果如何,只要照著老師的食譜和教學步驟,我可以安心跟著 Tim 老師做出一模一樣的味道,也會知道自己的學習問題出在哪裡。」
「這是你第一次用線上課程的方式學做甜點嗎?」
我問 Midori,Midori 點頭:
「對啊!而且我發現,老師是自學出身,所以他真的很懂新手會卡在哪些點上耶!我印象深刻的是上課時,老師常常在某個製作環節自己 cue 攝影機特寫鏡頭,讓我們看清楚麵皮的表面或是內餡的狀態,成功的狀態視覺和觸感應該長怎樣,很多都是我自己做會卡關的地方!」
促使 Midori 買下課程的決定性因素,是吳一無二的香緹鮮奶油教學。(香緹是一種打發鮮奶油,口感輕盈,常用於裝飾法式甜點的表面。)
「我太想知道 Tim 老師香緹的製作秘密了!我之前甚至還跟朋友一起研究怎麼做的,才可以把香緹做得這麼好吃。」
「結果呢?」
「看了課程才發現,原來打發香緹沒有什麼秘密和訣竅,就是靠練習。」
「Tim 老師的香緹之所以這麼好吃,應該是他打發超過一萬次鮮奶油累積的經驗和實力吧,他判斷香緹的程度拿捏得相當精準,可以清楚判別當下這個打發狀態到了沒有。」
Midori 自己在反覆練習香緹的過程中,漸漸對打發鮮奶油的程度掌握得越來越細,不僅僅是從視覺上的鮮奶油紋路、色澤,刮刀攪拌過鮮奶油的手感、重量,都能感受到不同階段的差異。這些差異決定最後成品如何呈現的重要因素。
「新手的我,一開始只能分辨得出鮮奶油軟和硬,現在我卻能將鮮奶油打發的程度辨別出 5 個不同階段的狀態,我想專業的甜點師搞不好可以分出 0-100 個狀態吧!」
吳一無二的翻轉蘋果塔,是在一小塊法式千層酥皮上,堆疊起薰衣草風味的香緹奶餡與焦糖烤蘋果的經典甜點,也是讓 Midori 念念不忘的滋味。購買課程之後,蘋果塔成為她第一個挑戰的項目。
「千層酥皮真的好難喔!」Midori 大笑,說高雄的室溫要做千層塔皮簡直不可能的任務,在製作過程中需要不斷將塔皮送進冰箱冷卻到適合的溫度,再拿出來繼續。原本以為自己不可能學會千層派皮,但上了這門課程之後,卻在練習第二次時,成功烤出酥酥脆脆的千層派皮口感。
隨著魂牽夢縈的薰衣草奶餡、焦糖蘋果照著課程一一做出來,拼湊出一個完整的蘋果塔時候,Midori 的語氣難掩欣喜:「我當下吃進一口真的好感動、好開心,忍不住開心尖叫!我靠著自己做出我很想念的味道!」
「這門課程讓我找到一個相當值得信任的老師,透過鏡頭去看一位專業的甜點師如何判斷甜點的狀態、做出美味好吃的甜點,讓我能夠按部就班的學習,我可以放心得跟著老師一步步打好做甜點的基礎。」
Midori 形容這門課程帶給她的不只是一份好吃的甜點食譜,而是學會做法式甜點的過程和步驟。就連她原本熟悉製作的鮮奶油蛋糕,也因為學了課程後更加精進。
「我一開始看到老師在蛋糕體的食譜(五木),想說這個蛋用得特別多,和我以往看到的食譜都不一樣。做出來的成品卻相當柔軟、香氣很足,我把這配方套用回以前熟悉的糕點上,現在覺得自己做的鮮奶油蛋糕吃起來不同以往,感覺像升級了一樣!」
在訪談過程中,我發現 Midori 常會用細膩的情感與抽象概念去形容一款蛋糕帶給她的感受,彷彿她是透過蛋糕去認識這個主廚、和他們交朋友。
我詢問她,是否與擁有心理專業的背景有關?
「好像是欸,我知道我的心思比較靈敏,時常能透過一款創作感受主廚的個性,某種程度上,甜點會反映出主廚的個人特質。」
就像吳一無二的甜點,感受到的是內斂、樸實,卻如春天花園般和煦溫暖的基調。
「其實我也有吃稻町森的甜點、買稻町森的課程!」Midori 笑著和我分享:「稻町森的風味能感受到一種俏皮,吃起來帶給人一種少女感、但專注認真的心思。從影片確實也能感受到 Pia 老師在甜點功夫上的精雕細琢。」
Midori 說,即使吃了法式甜點這麼多年,回頭來,還是會驚訝薰衣草的香氣入了香緹鮮奶油居然這麼好吃。接觸這些法式甜點的線上課程之後,形塑出了她對法式甜點世界更深的認識,也成為她下一步想精進和成長的方向:從學習主廚的配方開始,熟悉各個法式甜點的基本功,並從中漸漸探索出自己喜歡的獨特風味組合。
「好期待有一天,讓甜點長出自己的樣子。」
Midori 溫柔漫開笑顏,雙眼閃閃發光,透露著欣喜的期待。
年後,我從 Midori 的社群媒體看到她新分享的動態。
過年期間她忙壞了,忙碌於照顧小孩和打點家裡,年假期間她一次端上了自己在課程中學會的翻轉蘋果塔、五木黑森林、檸檬塔跟千層小酥餅,一字排開,各個精巧費工引人垂涎。
Midori 製作的甜點,早已將吳一無二當初帶給她的幸福感,翻越遙遠的距離,端上家人的餐桌。
吳一無二法式甜點主理人 Tim 專訪:「你的甜點在人生的扉頁中,就像一篇又一篇翩然甜蜜的註腳。」